先前讀了詹姆絲的《掩上她的臉》,一下子便愛上了書中的戴許警探。他像是沒那麼憂鬱(或者說,比較會處理情緒)的亞當斯柏格探長。戴許寫詩,從小說中因此可聞嗅到那麼些強烈的感受性。然而詩卻也是一種經過理性計算的文學產物(艾倫坡自承,他寫詩時,每一節皆經過理性的安排),因而那些感受性在小說中雖是無所不在,但卻並非瀰漫在情節與情節之的隙縫之中。理性--或者與之難以分離的冷漠--才是小說中的基調。
這一點在《謀殺之心》之中更是表露無遺。在日常之中,史汀診所的執行長死在收藏病歷的地下室。胸口是一尊病人製作的玩偶,輕蔑的嘲笑著死者。在那之前,史汀診所的日常、蒼白與冷漠早已透過文字默默的滲入讀者的感受之中。
同時間戴許正在一場雞尾酒宴會上慶祝他的詩集第三版。這樣的一個場景在台灣是難以想像的,若果有一天,有一本詩集在台灣可以賣到第三版(唔,我該說夏宇是個例外嗎),那麼我們需要的不只是一場雞尾酒會,或許更是一場莫名所以的狂歡。
《謀殺之心》的開頭便是如此,而故事也簡單極了。是誰殺了執行長?誰有利害糾葛?戴許一個一個的盤問起所有人的不在場證明,爬梳起個人的親疏關係,用他的刑警眼睛觀察著漩渦之中的錢與人,而他的詩人之心則好好的收在一旁--理論上應該是如此的。但人並不總是說一不二的理論,於是一句聰明的評論洩漏出所有的端倪:
戴許警探是個聰明人。他犯的錯誤會是聰明人的錯誤。
因為那是聰明人的錯誤,所以也就會是更嚴重的。
諸如此類的冷靜旁觀,嘛,這和早期推理小說慌張的旁觀者相較,真是相差不可以道里計啊。偵探之所以回歸到普通人的高度,多半是由這樣的觀察出發的,而在讀到故事的最後時,讀者也會加倍的了解到這幾句話的先見之明。
或許是因為如此,故事的終結雖然帶著動作的暴烈,卻仍舊難以掩飾那種冷漠的氣息,如同醫院的白牆般帶著一點無機性。生命,在此處被襯托的無比凌亂,而一切都像是掩去了所有聲音的那一種電影技巧。距離閱讀完此書已經約莫兩個月了,經過時間的沈澱,它讓我回想起來的,即是這樣的況味。
On this day..
- 一個人的無限能量:無障礙旅遊--跟著輪椅導遊遊玩台灣|黃欣儀 - 2020
- Fc2開始趕人了嘛囧 - 2009
- My flash fetish之音樂外掛 - 2008
- 「雜種」與「混血」:吾乃雜種/寵物先生 - 2008