版本:試讀
某天意外的收到大塊寄來的《牛津殺人規則》,試著翻了一下,卻出乎意料的沉溺在小說之中。
書並不厚,然而故事確實是有趣極了。說到牛津,就讓人想到數學,而《牛津殺人規則》也確實與數學有所關連:一個新到英國,準備攻讀碩士的阿根廷學生,意外的碰上了一樁謀殺命案。死者不是別人,正是將房子租與他住的年邁屋主。
年邁的屋主伊格頓太太是數學學界某耆老的遺孀,該耆老是學生指導教授的老師。而伊格頓太太本身的來頭也不小--她在二戰時曾經被國家徵召,與涂靈(Turing)一同破解納粹密碼。
而這樣的伊格頓太太被謀殺了。發現者除了「我」之外,尚有知名的數學教授亞瑟˙賽爾登。賽爾登在警察訊問時,說出他之所以會到伊格頓太太家,是因為他接到了一個神秘的紙條……一個畫著「o」形狀的紙條。
賽爾登認為,那是一個序列的開頭。而這個序列或者便是兇手的系列警告,他或許意圖製造出一系列幾乎難以辨認的謀殺……而謀殺,的確緩慢但堅決的一樁樁發生。
瞭解序列的內容,是不是就能預防謀殺的發生?是不是就能抓到兇手?謀殺的背後又有什麼樣的成因?「我」與賽爾登於是開啟了一場同一陣線的交情。
初看,其實並不覺得《牛津殺人規則》有何特別。然而當慢慢的跋涉到中後段,有意思的地方忽然一下子開展了起來--馬汀涅茲以一種簡易的方式去敘說艱深的數學原理,甚至還原到了某種形上學的討論,最後再巧妙的將之與謀殺案件結合起來成為實做,以至於這篇小說看來就像是個晶瑩剔透的證明,那般簡潔而美麗。
「那在某種程度上是戈□爾的不完備定理的明顯延伸:任何從第一原理出發的哲學體系都必定有著有限的規模。相信我,要洞察所有的哲學體系,要比穿透數學家們始終攀附著的那個單一的思想母體要容易多了。只因為所有的哲學體系都太有野心了。……在歷史上,數學的推理一直被某種準則所引導,但是這種準則,在骨子裡,是種美學。」
(中略)
「要不受到這種美學觀的影響是很難的:我們數學家總喜歡覺得自己所言是有意義的。
「無論如何,從此我便投注心力,在其他領域中進行我私底下稱之為『推理的美學』的研究。一如往常,我從看來似乎最簡單、或至少是最近似的模型開始:刑案調查的邏輯。我發現這與戈□爾的定理有十分驚人的相似性。每件刑案中無疑都有一個真相。在所有可能的解釋中一個真實的解釋。另一方面,刑案中還有實質的線索,無可爭辯的事實,或者至少,如笛卡兒所說的,超越合理懷疑的事實:這些就相當於公設。」
從上面所引的段落,我們可以看到步步相連的思考過程,而這無疑便是「推理」的精髓--無論是「推理」,是「數學」,是「哲學」,乃至於任何被認真看待的學門,都需要這樣一套思考過程--換言之,也就是邏輯。唯有這樣的支撐,之後的一切思考方得以成為可能。而加入了這些,則使得馬汀涅茲的《牛津殺人規則》成為一本不僅追索謀殺,更後設的思考了「推理」組成的小說。而讀完後,看到作者的經歷,才恍然為何他寫的出來這樣的小說--他確實對數學有著深刻的了解,背景與小說中的「我」僅有些許的差異。
據說這本小說已經被改拍成電影,2008年即將上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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