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書隨筆

天(堂)地(獄)同萌:好預兆/尼爾˙蓋曼&泰瑞˙普萊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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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比起《美國眾神》,《好預兆》顯然容易消化的許多。
  一樣是以神為重心的作品,《好預兆》返回到我們所熟悉的西方基督教文化,以「世界末日」作為中心,展演出敵基督的降臨、善惡天使惡魔角力、四騎士等一幕幕的劇碼。然而,《好預兆》的幽默度較諸《美國眾神》,就好像跑車和馬車之間的差別。而當看到下面這一段的時候,我當場紮紮實實的上了阿茲拉斐爾和克羅里這一對天使惡魔。

克羅里將身子傾向天使。
「噢,主啊,請醫治這輛腳踏車。」他語帶譏諷耳語道。
「抱歉,我一時沖昏了頭。」阿茲拉斐爾低著嗓用力說。
(中略)
(阿娜西瑪)確定他倆有極為怪異之處。
(中略)
「我們可以上路了吧?」克羅里說:「小姐,晚安了。進來啊,天使。」
啊。嗯,怪不得。原來她其實一直安全無虞。

如同註釋所說,「天使」除了就是字面意義上的天使之外,還有「甜心」的引申義。唔,唉,看到這裡我忍不住一整個萌心勃發,並且為這個妙不可及的雙關在床上滾了一滾。
還有這個:

「保持聯絡,好嗎?」克羅里朝他的背影叫。
阿茲拉斐爾停住開鎖的動作。
「什麼?」他說。「噢,噢,好,很好,好極了。」他一把摔上門。
「好吧。」克羅里喃喃道,突然覺得孤單極了。

這個:

整間書店都起火了。「阿茲拉斐爾!」他叫道,「阿茲拉斐爾,你--你這笨蛋--阿茲拉斐爾?你在嗎?」
沒有回音,只有紙張燃燒的劈啪聲,火勢衝抵樓上房間時的玻璃碎裂聲,以及□樑崩塌的巨響。
他氣急敗壞地掃視店面,想尋找天使,想尋求協助
「哈囉?阿茲拉斐爾!看在上--看在撒--看在隨便是誰的份上!阿茲拉斐爾!」 

以及這個:

克羅里鬱鬱的點點頭。「讓我挑起你用午餐的慾望吧。」他低聲嘶嘶。

克羅里真不愧是惡魔,你知道嗎,就是這一句話,我可以想像這一句話引發了多少索多瑪的罪惡啊(大心)。
  當然,這裡面的雙關語多不勝數,甚至連一些註釋都很好笑,可以想見尼爾˙蓋曼與泰瑞˙普萊契意圖取悅彼此之熱誠與成功。這樣的雙關甚至發展到情節與形式上:「敵基督」的狸貓換太子與其後的教養行動,活脫脫便是諧版《天魔》,然而這樣的諧仿卻不見絲毫勉強,如同上面的雙關語一樣自然到令人發噱。形式上的模仿就更不用多說了,稍具西方文化背景的人都知道,這是模仿「上帝七天創造世界」的形式,將十一年的故事壓縮在七天之內。許是文化背景之故,《好預兆》雖然免不了提到一些古典神學問題,但較諸《美國諸神》,我覺得可說是情景交融、游刃有餘許多(或許也比較敢開玩笑吧)。惡魔與天使的互相角力、引誘、合作,四騎士的出沒(以及古老的顯示出人類的罪惡、視而不見等等話題),乃至於敵基督「亞當」的「現代人化」,讀起來都相當流暢。唯一的問題大概就是因為文化背景的隔閡,中文版的讀者得配合書後高達三百多個的編譯註閱讀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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