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早上去府中十五參加了《狂飆一夢》的特映。在參與過太陽花運動,而香港正發生反送中運動當下,回頭過來看紀錄了台灣社運年代側面的《狂飆一夢》,著實令人感慨萬千。
《狂飆一夢》的企圖心很大也很小。導演廖建華在拍完《末代叛亂犯》時,認識了許多基層街頭工作者。在第一線與政府對抗的他們,在洋洋灑灑的記錄中卻似乎總是缺席的。因《末代》,廖建華結識了曾心儀與康惟壤,並在其後選擇了兩人作為切入解嚴前後社運世代的觀察。這兩人,一是本省男性,一是外省女性,看著螢幕上兩人既相異又相似的生命軌跡,與動容同等其觀的,或許是怵目驚心。
畢竟,曾經經歷過2010年後那幾場盛大運動的,有幾人能說自己沒有為那樣萬眾一心的氣氛所激勵,而誠心地相信事情從此而後會有所不同呢?會不會因為像是曾心儀與康惟壤一樣,因為貪戀運動所帶來的成就感,而投注了整個人生?更令人懼怕的是,當我們年華老去,會不會變得不像曾心儀與康惟壤依舊充滿熱情與信念,而開始質疑自己當初的決定?透過兩人的生命史所反射出的,不僅僅是台灣社運的一個側面,更是給年輕世代的誠摯叩問。
這或許是我喜歡《狂飆一夢》的原因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