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天空是巨大的,比海還要大。天空沒碰她,保持距離;而海岸,已經看似如此遙遠,所以她明白人會溺死在這般孤寂裡;因為只要回頭看一眼那裡的陸地,看房屋,露天座和賣冰淇淋的人,就會自覺被拋棄。….邊緣的海浪通過,他們很高,遠遠高過這一片空,椅在碎浪的肩上。其他的浪過來,圓圓的浪,又高又無拘束:海浪,波濤的前緣。….,有那麼一刻你以為自由自在;然後你還是在渦流裡。直到你認出垂直的天空,燈塔,更衣間的彩色行列,你會怕,有些頭暈,怕找到通往海底的通道。」
這是一個關於海的故事,更是一個關於暈眩與身份的故事。我,一個讀者,淹沒於滔滔字流形成的浪,無法像過往一般自在的駕馭著衝浪板穿梭在浪峰與浪道之間。字與句夾帶著大量的鹹味,陽光燦燦的光線,然而一衝上我的鼻頭,便什麼也呼吸不到。
許是我讀的太急,我花了很大的力氣去區分出場的人物。在書裡,人物沒有名字,只有她們在世間之網內的關係。母親與女兒、母親的母親與女兒、女婿、經紀人、賣冰淇淋的、找人的偵探,還有派崔克。或許派崔克之所以能獲得名字,是因為他穿梭在關係之網內,尚未給一把纏的結實,變成某某人的女婿、丈夫、父親或是情人。
又或許他是,只是被沖的頭暈腦脹的我已無力分辨。
這整本裡,最讓我感動的就是上面摘出的這段文字。曾有的感受就這樣被一筆描繪下來。每回到海裡,總有一股隨著海洋漂流的衝動,而離熟悉的色彩越來越遠,拋棄與被拋棄的立場瞬間顛倒了過來。於是振臂排開過大的有限,回到如緩慢帆船的陸地上。
拆開來看,每段文字本身都可以是一個故事的片段。至於故事本身呢?我只記得這是一個母親帶著女兒逃離丈夫,最後丈夫找到母女倆,並留下女兒的故事。她們的名字隱晦如夜晚的海,因而可以是任何人,也可以喻指幾乎任何事。最終事情會過去,女孩會長大,然而只有海,仍靜靜的隨著光線變幻色彩。
On this day..
- Empties:布拉格練習曲/Jan Svěrák - 2007