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書隨筆

沙門空海之唐國鬼宴 卷一 入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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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昨天出門上課時恰好拿到書,回家之前便已津津有味的讀完了整本書。翻到了結尾還不太相信夢枕貘這麼狠心的埋伏筆–這下子我想我掉這坑是掉定了。


  夢枕貘擅長以輕快的筆調、簡短的語句勾勒出一幅圖畫。之前看他的陰陽師就已經深刻的感受到了此點。有點像是電影/漫畫裡的單格靜止畫面,一句話把畫面拉近、拉遠。也同樣的擅長以短句寫思想,像是禪宗問答似的,就這麼丟個一兩句話讓人想。
  在《陰陽師》裡,負責提出問題的是貴族源博雅、負責給回答的是陰陽師安倍晴明。而在《沙門空海》裡,這兩個角色則由逸勢跟空海擔任。而若說在《陰陽師》裡,夢枕貘是偷渡思想的話,那在《沙門》裡,則是清晰的借著空海之口直接了當的講解一些思想。因此,若是覺得《陰陽師》裡的博雅與晴明的話語太過摸不著邊際,倒不妨看看《沙門》裡空海簡單精闢的講解。
  例如本書的最後一段,貓怪與空海的問答,很明顯的可以看出與洛克主要性質與次要性質學說的相似之處。所謂的天語就是洛克所指的主要性質,而所謂的人語就是次要性質。主要性質(天語)是存在物體本身之中,而次要性質(人語)則是在於客體的感知之中,不是「客觀存在」的。雖則如此,這學說畢竟有其界限,不曉得在往後的篇章之中,空海是否能夠直接的察覺這些界限,帶領讀者作一次哲學思辯的歷程?這是讓我大為好奇的部分。
  另外,夢枕貘引用了當時的史料,活靈活現的寫出整個唐代的風景,看的讓人神往。不過,一想到當時最大都市的長安也不過人口一百萬人,而現在的台北人口就大約三百萬了,還是忍不住讚嘆於人類的「進步」啊。
  有一點讓我比較疑惑的。就是書裡對「當朝皇帝」直呼廟號,讓人覺得有些奇怪。廟號一般是皇帝駕崩之後才依照一生功過去擇取的,故當皇帝仍然活著的時候,沒有人知道他的廟號會是什麼。然而書裡一開始就直接「□宗」、「□宗」的稱呼起來。怪貓可以說是有預知能力,能未卜先知的知道□宗駕崩後的廟號是「□宗」,不過身為普通人的劉雲樵應該沒這能力。而就算他知道□宗駕崩後的廟號,也沒這膽子直接說出來,應該是會說「當今」、「皇上」這些只指一人的稱呼。而劉雲樵在初次聽到怪貓直稱「□宗」時,應該也不曉得這是指他正在服侍的帝王,理應先大驚小怪一番。這點是讓我覺得比較奇怪的,或許是因為日本沒有採用廟號制度,因而造成的誤解吧。
  而通篇夾雜著一些鬼怪雜談,也讓我產生了一種宛如蘇丹著迷於雪赫拉沙□王妃的故事般的感受。後來呢?後來呢?
  後來就在書店裡架子上,第二冊索妖正款擺著細腰,媚惑的向我招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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